莫言的暴力與質朴：人性美隻有在痛苦掙扎中才能涅槃【5】

《檀香刑》隨處可見的血腥暴力場面觸目驚心

莫言談情欲暴力：人性之美隻有在痛苦的掙扎中才能涅盤

和張藝謀合作完《幸福時光》之后，莫言就潛心下來創作文學。 2008年《檀香刑》一書面世，這本書通本彌漫著一種顆粒感的血腥暴力美。強烈的沖突性語言，觸目驚心的血腥暴力場面描寫，在當時引起了不小的爭議。其實不然，但凡仔細翻看過莫言作品的人就知道，從《紅高粱》中的剝人皮，到《四十一炮》中的注水肉，再到《檀香刑》中的各種酷刑，這些暴力美已然成為了莫言小說作品的一大特色。

在小說《紅高粱》中，羅漢大爺被日本軍先割下耳朵，最后被從頭往下剝成一張完整無損的人皮。對於這種赤裸裸、血淋淋的暴力描寫，莫言認為，在當時的大環境下，中國農民有一種特性，就是隻要活下去就不會反抗。像《紅高粱》裡那群沒有絲毫覺悟的土匪，之所以能奮起抗戰，必定是受了巨大的刺激。因此莫言認為，小說裡剝人皮的情節，在當時的歷史環境下是成立的。

在剝人皮的過程中，日軍的殘忍，偽軍的麻木，百姓的悲愴和無奈，在這片小小的騾馬場上，也統統被莫言毫不留情地地呈現出來。

然而，莫言的小說看似殘酷，但在這種殘酷的背后，卻有著強烈的體恤之情：那是對生命中苦難的正視，對血性之美的關愛，對人類永不朽滅的偉岸精神的膜拜。

正如莫言自己所說，在寫小說時，他是賊膽包天，色膽包天，狗膽包天。在他看來，人性之美，隻有在一番痛苦掙扎中，才能涅盤，如獲新生。人性是環境賦予的，是土地賦予的﹔性欲是情感，生理賦予的﹔暴力，是苦難壓抑形成的，在莫言的小說裡，通過天馬行空的語言，將現實生活，徹底的弄鮮明了，在一番電閃雷鳴，狂風暴雨之后，給人帶來舒暢。在他的小說世界裡，有最蓬勃的生命力，最理直氣壯的情欲，最張揚的色彩，最狂歡的表達。 而那些重新合法化的物欲和情欲，是對一個時代心態的真實寫照。